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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9 郡主 (第3/4页)
被打回原形,成了暗淡凄惨的乌鸦。 在浣衣处时,每天浆洗数不清的各宫衣物,她甚至有还不如在家里的感觉。曾经出于乡间却自由自在的身心,改头换面之后在大将军府上百般宠爱得到的自负,以及被明妃器重王后提点得来的自重,不知不觉融汇起来。她一边捶打着盆中的衣服,一边不得不压制这些情绪在心中聚变而成的躁动。 “啪!”又是因为不够大力搓洗厚重的帘幕,寇彩儿那力道十足的铁掌毫不留情重重扇在兰语蝶脸上。兰语蝶的嘴角前天刚刚被打破,到今天还没有好利索,旧伤未愈,原地方又沁出殷红的血丝来。 寇彩儿叉着腰喊:“看什么看,你做事情偷懒,就是要这样惩罚才能以儆效尤。”说完这话后,又是一层不变拿着之前的事情讥讽:“你还以为你是娇贵无比前途无量的小主啊,巴望着有朝一日被鹰王看上,然后得宠晋封是不是?”伸出指头就掐她后背:“告诉你,你这辈子都别做这等白日梦了。” 兰语蝶又气又恨,但是所谓人在矮檐下,不低头,叫喊、顶嘴的后果只能惹来更多的责骂与戕害。她不仅暗中咬牙切齿,心道:“好吧,这辈子没有我兰语蝶的出头之日也便罢了,如果有,我一定会叫你们这些人后悔!” 刚想到这里,不妨寇彩儿将木盆重重踢了一脚,踢得冰冷的水溅起来,兰语蝶半边身体顿时被溅湿了。天气寒冷,她穿得又有些单薄,这一下,从外凉到里面。兰语蝶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,浑身打起好一阵寒颤。 好不容易处理好这批幕布,寇彩儿吩咐她还有另外一个浣衣奴惠儿将东西送回西北的大殿去。 经过丹凤门下,突然,兰语蝶余光里闪出一个熟悉的人影。 惠儿单独往前走了好几步,一侧头,旁边人不见了,连忙回来:“怎么啦?”顺着兰语蝶的目光看去,马上显出一副花痴的模样:“原来是看上将军啊。” 兰语蝶鼻子一酸,不想被窥破心事,连忙扭脸,又快步往前走了一段。 惠儿急急忙忙赶上来:“怎么了吗?突然又走得这样快。”顿了顿,回到之前话题,“是不是觉得,如果有一天,能被殿下赐给上将军,这日子,可就好透了?” “你想嫁,也要上将军愿意娶那。”兰语蝶语气酸酸的。 惠儿哪里会往其他地方想:“倒也是。我们这等人啊,也就在浣衣处洗东西,洗到25岁能顺利出宫,就不错。即便嫁,也是寻常人家,上有遮头瓦,一日有三餐,怕就没什么再可期待啦。” 兰语蝶很想回头看看,那个她依然在惦念的人,是不是也一样会惦念她。如果是,此时此刻,他应该会站在这通往宫外的要道口,好像刚才她注视他一样,默默目送着。 可是,惠儿刚才也说了,她现在这种情况,成了宫里面最低等地方、最卑微的浣衣奴,竟然还留着要和当朝上将军重修旧好的奢念,只怕才是最大的不该! 而事实上,司空长烈确实看到她,也停下脚步凝望。 一直送他去到宫门的小章子心中疑惑:“上将军,看到哪位熟人了吗?” 他忙道:“噢,没有。”走了两步又停下,“中秋后,入宫的秀女都大封了吗?” “并没有。”小章子知道这位上将军隆宠极盛,知无不言,“就是刚才过去那个,叫兰语蝶的,上将军是不是也看出来了:她十分像一个人?” 司空长烈含糊应道:“也许,仓促一见而已,我没看清。” “那就可惜了,”小章子知道些内情,笑嘻嘻道,“说是像,其实简直一模一样。我站在我师父后面,一度都看呆过。但是,也不知怎的,殿下不仅不喜欢,还似乎厌弃得紧,这不,打发到浣衣处去了?每天浆洗晾晒,和做秀女那会儿比,大约日子不好过咯。” 刘林成、毕飞宇在宫外等着,和小章子拱手告辞,司空长烈将马缰绳接过来。 刘林成和毕飞宇都很关心军政司提议收编天眼的事。刘林成问:“殿下同意上将军您的建议了吗?” 毕飞宇则道:“童放那边,有没有额外表示不满?” 刘林成又问:“假如天眼自身不想携人入驻,我们硬上折子,怕是双方很难真正搞在一处。” “上将军——”毕飞宇瞧出不对。 司空长烈骑着马,突然缓过神:“你们说什么?” 那两个人互视一眼,刘林成“哈哈”讪笑,毕飞宇忙道:“没有没有,就是关心上将军入宫觐见的结果,随便一问而已。”见司空长烈依旧闷闷的,没有解释的意思,两个人心里面不由打鼓。 回到上将军府,冷紫幽和顾心歌两个人一起,从冷紫幽的寝室迎接出来。 她们都有近五个月的身孕,尤其顾心歌,显怀很明显。脚步下意识都是慢的,冷紫幽大大咧咧的样子没有了,取而代之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,看见司空长烈,还微微蹲了下身。 顾心歌却还是以前的样子,挺着肚子,挽着司空长烈的手臂:“长烈哥哥,你终于回来啦。” 司空长烈握了握她的手:“唉。” “那你待会儿还去不去军政司?” 司空长烈想说“去”,但是看看两位美妻,一个娴静,一个娇俏,又都给自己怀着孩子,这个“去”字哪里还能再说出口?所以,默默叹了口气,笑道:“不去了,你们要做什么,下